痴 虎
小学四到六年级,我是在武进邹区老家乡下读的。其间最难忘的是和小伙伴一起钓痴虎鱼。这种河浜里的小鱼,苏州叫塘鳢鱼,有的地方叫鲈鳢鱼或鲈鱼,是否就是古书上有记载的松江四鳃鲈鱼呢?存疑。这种鱼,长不盈筷,大头,巨口,黑褐花纹,虎头虎脑,怪不得常州等地会以“虎”名之。而“痴”字,江南有“傻呆老实”的意思。确实,此鱼不像鲫鱼、窜鲦那样动作敏捷那样狡猾,一旦拎出水面又脱钩逃回水中,只要在原处继续下钩,这呆傢伙仍会上钩。你说叫它“痴虎”,是不是很恰当呢?“三月三,痴虎上河滩。”每年茭白透青到清明,是捕捉这种小小的鲈鲤鱼的最佳时节。可是,在其他地方却很少见人们钓痴虎鱼。一般捕捉的方法是做一个鱼窝,上一天傍晚投放河边水里,第二天早上收起,看窝里有没有收获。做鱼窝不复杂,三张土瓦,两张合抱,一张托底,草绳扎紧,拖着长尾巴,一端拴在河边以便第二天收获。除了瓦片,最现成的是人们扔掉的蒲鞋——有鞋帮的草鞋,这可是最温暖舒适的鱼窝了。当然,这种等鱼进窝的办法,往往是十窝倒有九窝空,所以得准备好多,多点投放,广投薄收,才有收获。比较起来,我还是觉得垂钓最有意思。春风荡漾,垂柳披拂,晨雾中河面上漂着淡淡的水气,约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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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笔下风雨路
文藻公,金文藻老师,老盛中时期的美术教师,同里人。我们一起共事的那些年,见他只要到办公室,几乎每天一幅水彩,铅画纸,小幅,练习本那么大小,那时叫十六K吧。完成后用两枚图钉挂在办公桌旁的墙上,饮茶吸烟,自我欣赏……成年累月,三种题材:嘉兴南湖、他老人家难得享用的盛泽小羌饼和粮票油票等当年的票证,运笔细摩细相,特别是画各种票证,绝对可以乱真。——金老可是当年著名美术教育家颜文梁老先生十分信赖的学生啊,就这么几下子?从那个年代走过的人都知道,像文藻公这样的老派人,谨言慎行是毕生的行事信条,但是,画笔在旁,手即痒痒,画几笔吧,画什么呢?于是就局限于上面所说三类。那时我年轻,就觉得文藻公老啦,画笔干涩,情趣全无,老前辈也就那么两下子,反正童子之师,混日子吧……对一个人物的解读,从来不可只看一时一事,岁月会给你多维度的答案。前一阵子吧,网上偶尔看到老金老师的学生公开了这位恩师留给他们的几小幅水彩画作。在老金老师退休前,中学只有初中设美术课,那时有正课副课之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等于说主课是学校这架机器的硬件,而那些与将来升学无关的只是副课,只是搭头戏。但学生的爱好总会呈多样性,总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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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坠说
居高凭窗,宜观日出看夕阳。拂晓,星暗月冷东方渐露鱼肚白,初则霞光染云霓,眨眼红日跃出天光大亮。如果说日出给你的视觉冲击是“喷薄”二字,那么,日脚下平地,霞飞血染,云变云幻,人们的惊叹就是两个字——“瑰丽”!就瑰丽两字?那是前几年我的感觉。年轻嘛,或者说虽老但精力旺盛,步履有弹性,行动很轻快,办事讲利落,视困难视病痛为等闲。记得初次住院手术即下床走廊散步,傍晚西窗远眺,晚霞满天,残阳如血,脱口吟出的是刘禹锡的“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人常倚老卖老,我没卖老的本钱和资格,但“经事还谙事,阅人如阅川”,身处小天小地,吐纳如常,身板挺直,不出门,因有网,也知道一些外面世界的变化,也能听到左近认识和不认识的人的一些情况,特别是身在医院,对生命两个字应该有更多的接触和思考。同病房的,有洒脱以待者,有慎重焦虑者,不,这个慎重明显地透露出内心的沉重,是否因为手中握有丁点权力呢?不敢肯定。总之,环顾四周,命运很无奈,特别是有时白天一楼医护人员与病员都按常规进行,但有时半夜会在某病房一阵忙乱,第二天一打听:走了——在医院,此种变化,常常波澜不惊。但,在我们平时,在市井生活中,在烟火日子里,却并非如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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